重会恩师
年节回老家,竟意外碰到二十年未见的小学班主任――陈老师。
在家时,哥对我说邱老师总邀他去“温莎堡”娱乐城打乒乓健身,邱老师是哥小学时的班主任,业已退休在家。哥还神秘地告诉我,陈老师退休后在“温莎堡”当乒乓教练,她曾获得过市老年女子组乒乓赛的冠军。陈老师是邱老师的妻子,也是我的小学班主任,我有点不信,因为记忆中从没见陈老师打过球。
年初四,哥去“温莎堡”不久便电话回来,说陈老师听说我回家来了,邀请我去她们家吃午饭。猛地让我去见二十年未曾谋面的老师,想自己这么多年来,事业无成,得过且过地过着平淡的日子,心中的怯意不免升腾,便极力推托,但没多久,陈老师竟亲自电话来邀,说她马上从乡下打的赶回家来,我不便再推托,只得从命。
带上必要的礼物,打的来到陈老师的家,敲门,老师早已恭候多时。二十年未见,年过六十的陈老师竟风采依然,还是那炯炯灼人的目光。老师一把拉起我的手,仔细端详着我说,没变没变,还是小时候的模样。二十年的人事沧桑,在老师面前我却不敢自称老了,只得附和老师的意见。老师紧拉着我的手一直不肯放手,不停地询问我其他同学的近况,我的工作生活情况,老师对学生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。
落座,端起酒杯,感谢老师的盛情相邀,感谢老师当年的教诲。老师的女儿小毛,也是我当年的好朋友,却嬉笑着说,现在你可以向我妈提提当年不敢提的意见了。我乘机向老师讨要“公道”,二年级选举班干部时,全班三十四个同学中有三十三个投了我的票,老师却不让我当选,原因很简单,却是只因为我的胆小内向。老师歉意地笑说,这不第二学期就让你当了吗?我“顶嘴”说,那还不是同学们信任我,第二次得了全票呢。小毛说,那时我妈很凶的吧?我说,是啊,那时我们一见陈老师来教室,就象老鼠见了猫一样的害怕,可能就是因为老师那炯炯灼人的目光吧,让她不怒而威,但每当老师一转身,教室里便又会闹成一片。邱老师看着爱人乘机得意地自夸,那是她育人无方,瞧瞧我教的班级,我在和不在一个样,没有学生胡闹的。说完,慈爱地看着我哥,再次举起了酒杯,我们却都笑作了一团。
酒过撤席。今天喝多了,喝多了!见到你们真高兴!陈老师重复着这句话,喝过酒的脸上竟焕发出年青人才有的光采,显得年轻而有活力。
午后,邱、陈两位老师又领我们来到“温莎堡”打乒乓。球桌前的陈老师,已不再是当年讲台上那个不紧不慢讲课时的陈老师,只见她身手敏捷,闪转腾挪,球拍上下翻飞之处,那只黄色的小球如同受了什么东西盅惑一样,随着陈老师的球拍而翩翩起舞,三下五除二,陈老师便把对手挑下了马。好球!我在旁边情不自禁地大声喝采!此时我才完全相信哥说的陈老师是市老年女子组冠军的话。一局定胜负后,陈老师把球拍递给我说,你来试试看。我赶紧摇头,不好意思地告诉老师我是个球盲,我来这里只是为亲眼目睹一下老师球场上的风采,老师宽容地笑了。
天色向晚,乒乓馆里仍然热闹非凡。告辞的时间到了,老师搀着我的手,一边叮嘱着,一边把我送到很远,我能隐隐看到老师眼里闪动着的昔别的泪光,许多话一下子涌到了嘴边,但我却什么也没说,因为我知道,我和恩师之间,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节日又临近,但愿我亲爱的老师能永远这样健康快乐地生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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